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怒而回頭, 正準備發作，就聽見城主府的人慌慌張張叫她回去，“大小姐, 王都有消息傳來，城主叫您回去快做定奪。”
狠狠瞪了秦之一眼，她不會輕易放過那小崽子。來人急迫, 也只能匆匆離去。
人聲勢浩蕩地來了又走, 秦施然無奈彈了下秦之的腦門, 就他鬼靈精，小小年紀可把他娘親的做派學了個十成十。
“大小姐這樣的性子，就算到王都也遲早要得罪人，大禍臨頭。”楊歇頗無奈道。
或許在弈城，她可以自恃美貌目中無人，但在王都美人如雲, 她不給弈城惹出禍端便好。楊歇跟秦施然解釋，求她大度諒解, 秦施然倒沒放在心上，反而秦之聽了撅著嘴, 小聲稱辯：“她才沒有我娘親好看呢。”
楊歇聽著呵呵笑過沒有當真，揉了揉秦之的腦袋。可能在孩子眼中都是自己娘親最好看吧。
正經教道：“可不能以貌取人，美貌終究是只是皮囊，內在美才是真的美。”
說話時目光灼熱落在秦施然身上, 明顯能看出他在說誰。是隱晦的表白, 試探秦施然的態度。
只是沒等到秦施然地回覆, 就被秦之打斷。秦之只想聽他誇娘親, 不想聽說教，一臉不滿地推著楊歇走。
鬧成這樣, 楊歇本來也自覺無禮，不太好意思留下來用飯，跟秦施然道歉，就算她挽留也堅持走了。
見他態度堅決，秦施然遂也不再強求，送他到門口，轉身牽著秦之回去，聽見熟悉的啼聲，唇邊的笑容淺淡。
“你先進屋，娘親馬上回去。”輕輕拍拍秦之的肩膀，他就知道娘親又有不想讓他知道的事情。
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家和別人不同，娘親處處小心謹慎，掩人耳目，還有娘親手上做工精良的鐲子，他照著書查過，比起首飾，更像是關犯人用的，卻奢華地不似尋常人家能有的。
娘親每每看著都會十分傷心。
上面刻的謝字，若不是他早逝的親爹，便是親爹拋棄了娘親和他。專門打探一番，不僅沒探到月國有什麽顯赫的謝家，被娘親知道還罵了他一通。
此時敏銳感覺到了秦施然態度不對勁，秦之一步三回頭，滿眼擔心，卻也t聽話回去，不惹麻煩。
夜梟翅膀撲棱的聲音和關門的吱呀聲重疊，淋著夕陽闖入，平白破了寧靜的夜。
取下它腿上的紙條，蘇聿凡知道她不喜歡聯系他，所以不常送信來，常常簡短的問安，她也通常是“一切安好”四個字打發回去。
而這回一看就是姚金娘欠揍的語氣。
“來王都吧，少主已經打點好了。戰事吃緊，弈城被棄，謝懷卿作為軍師，不日就到。”姚金娘提筆寫下，想起秦施然絕情的態度，和蘇聿凡這些年心甘情願的守護，越發覺得不解氣，又添上了兩句，“總有暴露的一天，邊城那麽多，他偏去了弈城，不如做好最差的打算，被抓到你就慘嘍。”
蘇聿凡好不容易在王都站穩腳跟，她一點兒都不想讓秦施然來，雖然無力，但也只能聽命行事。
秦施然將紙揉成一團，緊緊攥在手心，微微發抖的肩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安。
不知什麽時候秦之推開了門，本來一直在偷看，發現秦施然一臉蒼白蹲在地上的時候終究忍不住跑出來，緊緊抱住她。
秦施然擡頭，看著秦之擔憂的小臉，小心翼翼將人攏到自己懷裏，仿佛抱著的是什麽易碎的珍寶，下巴抵在秦之肩頭，眼神愈發堅定。
弈城不能待下去，也不可能去王都。兩國開戰，秦之畢竟是謝懷卿的兒子，她不能讓他有一絲一毫的危險。她信不過蘇聿凡，不信他能瞞好秦之的身份，不被月國知道。
蘇聿凡主和，被月國人批判是在大周生活久了，認賊作父，最終沒扛過主戰派的壓力。
翌日便關了酒肆，收拾整理這些年的積蓄，做好準備帶著孩子遠走。
剛裝好了妝匣，就聽見鄰居阿婆急匆匆闖進來，慌慌張張地喊：“秦丫頭，你家秦之不見了！”
仿佛一悶棍敲在秦施然頭上，妝匣登時脫手砸下，裏面的首飾胡亂散落一地。
忍住眼前陣陣發黑，秦施然不管不顧地跑出去找，平常秦之常常去玩的地方都找不見，拉過最後一個見過秦之的，聽見他道：“剛剛見了城主府的人，似乎帶著他往清水河那邊去了。”
城主府？來不及思索，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，忙往那邊去，身後的人都追不上她，第一時間趕到河邊，就看到昨日趾高氣昂的大小姐坐在河邊，神色淡定看著秦之在水裏掙紮。
瞳孔頓時一縮，外袍都沒有空脫，發了瘋似的往水裏跳，城主府的侍從攔她，將人壓下等著大小姐的命令。
“冒犯了我，就得受點教訓，若你不會教孩子，本小姐便代為受累。”，撥弄著手絹，無所謂道：“就算投降，本小姐依舊是去做尊貴無雙的世子妃。”
她已經不想學琴了，不怕把他們得罪死。
父親收到消息，大周派來勸降的是謝懷卿，聽說他夫人已經生死下落不明多年了。被月國放棄，父親已經決定開城投降，屆時她會作為維護關系的紐帶，大周若想不費兵卒統治弈城，自然要好好待她。
聽著她的話，秦施然愈發紅了眼，拔下頭上的簪子狠狠刺向壓著自己的侍從，大有跟他們拼命的架勢。
讓人不由退卻。
甩開他們，秦施然頭也不回撲向河中，直到真真拉住秦之的手才松了口氣，忍住鼻頭泛酸，往岸邊游，上岸之後輕輕拍了拍秦之的小臉，見人醒了，終於如釋重負。
一心掛在秦之身上，沒留意周圍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，愈發怪異。
尤其是後來趕到的人，原本是追著秦施然一起來找孩子的，看清她的面容之後，驚艷地倒吸一口涼氣。
一片鴉雀無聲，仿佛生怕驚擾了佳人。
秦施然來了四年從未卸去妝飾，他們也從不知道她竟有如此樣貌，藏著掖著，倒奇怪了。
臉上的妝彩早被水沖花，整個人宛若出水芙蓉般清麗出塵，眼眸含水，顧盼生輝，眉眼見有淡淡的愁情，靜靜抱著孩子跪坐在河邊，美得不似凡人。
這才是該橫行的美貌。
楊歇才明白秦之說她娘親比大小姐好看得多，並非戲言。原本想過去扶她起來，這下反而望而卻步，害怕唐突了。
而感受到了威脅的城主小姐，不覺絞著手絹，咬緊了後槽牙。
饒是她見多識廣，也未見過這樣讓人自慚形穢的美貌。
幾乎只是瞬間就做好了決定，她絕對不能留！原本她只想給那小崽子一點教訓，沒想到還陰差陽錯發現了這個大的隱患。
秦施然冷眼瞪著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，眸光不帶一絲情感，聯系姚金娘送來的信，終於明白了這位大小姐打得什麽主意，不由自嘲一笑。
謝懷卿善琴，確實不喜歡彈琴的，相比之下，他可能更喜歡跳舞的。
“大小姐，可否將剛剛的話再講一遍。”秦施然淡淡道。
她從沒將城中百姓放在眼裏，卻好像忘了水能載舟，亦能覆舟。她的尊榮是百姓給的，百姓感念她為弈城獻身，供養她尊敬她，不是她輕賤蔑視庶民的憑仗。
果真她也不在意，一字一句的重覆，有意讓秦施然聽清，就算她漂亮又能怎樣，還不只是一介庶民。她們雲泥之別。
“我說投降之後，我會去做世子妃，處置你們，都嫌臟了我的手。”
掀起一陣嘩然。
投降？他們為什麽要投降？圍著大小姐要一個說法，面對聲聲質問，城主小姐終於慌了，叫嚷著讓侍從趕走，殺了這群目無尊卑的庶民。
她做什麽決定，什麽時候還要征得他們的同意了？憤恨捋平自己被扯亂的裙子，指著鼻子罵：“要戰要反，你們盡管去啊！反正你們的命不值錢，誰會為了保護你們去犧牲？整日只想坐吃享福，難怪一生賤命。”
饒是城中百姓再尊敬她，此時也被激怒了，一時氣急隨手抄起地上的石頭砸過去，之後是接連不斷的各種東西砸向她，躲避不得，最後幾乎是落荒而逃。
秦施然冷眼旁觀著她的狼狽，坐吃享福，屍位素餐的從來都另有其人。她不願犧牲，自然要忍受從高位跌落。
楊歇穿過人群，面對秦施然一時手足無措，在袖子上擦了擦手，才小心扶著秦施然起來，“雖不知道你是何原因不願以真面目示人，但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。別怕，我會保護你的。”
在見到秦施然的第一面，終於表明了心意，甚至有些急切。
怎能不迫切，明珠蒙塵，是他們瞎了眼，他可得好好把握住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機會。
秦施然抱著依舊發抖的秦之，關切親了親他的額頭，目光瞥向楊歇搭在自己臂彎的手，他立即恍然地松開了。
“不需要，你也做不到。”語氣冷淡，算是她的回應。
似乎沒見過秦施然如此冷漠的態度，楊歇一陣楞怔，但是不死心地追上去，勸道：“施然，大小姐明顯恨上你了，你自己不行的，而且你的容貌暴露，怕不會少人覬覦……”最後的話，似是露骨不好開口。
秦施然腳步不停，聽著他的話神色不明，所以便要找個男人依靠嗎？她當然知道大小姐不會善罷甘休，她自己早做好了打算。楊歇只是一個隱居的琴師，甚至都不值得她去利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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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聲勢浩蕩地來了又走, 秦施然無奈彈了下秦之的腦門, 就他鬼靈精，小小年紀可把他娘親的做派學了個十成十。
“大小姐這樣的性子，就算到王都也遲早要得罪人，大禍臨頭。”楊歇頗無奈道。
或許在弈城，她可以自恃美貌目中無人，但在王都美人如雲, 她不給弈城惹出禍端便好。楊歇跟秦施然解釋，求她大度諒解, 秦施然倒沒放在心上，反而秦之聽了撅著嘴, 小聲稱辯：“她才沒有我娘親好看呢。”
楊歇聽著呵呵笑過沒有當真，揉了揉秦之的腦袋。可能在孩子眼中都是自己娘親最好看吧。
正經教道：“可不能以貌取人，美貌終究是只是皮囊，內在美才是真的美。”
說話時目光灼熱落在秦施然身上, 明顯能看出他在說誰。是隱晦的表白, 試探秦施然的態度。
只是沒等到秦施然地回覆, 就被秦之打斷。秦之只想聽他誇娘親, 不想聽說教，一臉不滿地推著楊歇走。
鬧成這樣, 楊歇本來也自覺無禮，不太好意思留下來用飯，跟秦施然道歉，就算她挽留也堅持走了。
見他態度堅決，秦施然遂也不再強求，送他到門口，轉身牽著秦之回去，聽見熟悉的啼聲，唇邊的笑容淺淡。
“你先進屋，娘親馬上回去。”輕輕拍拍秦之的肩膀，他就知道娘親又有不想讓他知道的事情。
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家和別人不同，娘親處處小心謹慎，掩人耳目，還有娘親手上做工精良的鐲子，他照著書查過，比起首飾，更像是關犯人用的，卻奢華地不似尋常人家能有的。
娘親每每看著都會十分傷心。
上面刻的謝字，若不是他早逝的親爹，便是親爹拋棄了娘親和他。專門打探一番，不僅沒探到月國有什麽顯赫的謝家，被娘親知道還罵了他一通。
此時敏銳感覺到了秦施然態度不對勁，秦之一步三回頭，滿眼擔心，卻也t聽話回去，不惹麻煩。
夜梟翅膀撲棱的聲音和關門的吱呀聲重疊，淋著夕陽闖入，平白破了寧靜的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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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這回一看就是姚金娘欠揍的語氣。
“來王都吧，少主已經打點好了。戰事吃緊，弈城被棄，謝懷卿作為軍師，不日就到。”姚金娘提筆寫下，想起秦施然絕情的態度，和蘇聿凡這些年心甘情願的守護，越發覺得不解氣，又添上了兩句，“總有暴露的一天，邊城那麽多，他偏去了弈城，不如做好最差的打算，被抓到你就慘嘍。”
蘇聿凡好不容易在王都站穩腳跟，她一點兒都不想讓秦施然來，雖然無力，但也只能聽命行事。
秦施然將紙揉成一團，緊緊攥在手心，微微發抖的肩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安。
不知什麽時候秦之推開了門，本來一直在偷看，發現秦施然一臉蒼白蹲在地上的時候終究忍不住跑出來，緊緊抱住她。
秦施然擡頭，看著秦之擔憂的小臉，小心翼翼將人攏到自己懷裏，仿佛抱著的是什麽易碎的珍寶，下巴抵在秦之肩頭，眼神愈發堅定。
弈城不能待下去，也不可能去王都。兩國開戰，秦之畢竟是謝懷卿的兒子，她不能讓他有一絲一毫的危險。她信不過蘇聿凡，不信他能瞞好秦之的身份，不被月國知道。
蘇聿凡主和，被月國人批判是在大周生活久了，認賊作父，最終沒扛過主戰派的壓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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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裝好了妝匣，就聽見鄰居阿婆急匆匆闖進來，慌慌張張地喊：“秦丫頭，你家秦之不見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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忍住眼前陣陣發黑，秦施然不管不顧地跑出去找，平常秦之常常去玩的地方都找不見，拉過最後一個見過秦之的，聽見他道：“剛剛見了城主府的人，似乎帶著他往清水河那邊去了。”
城主府？來不及思索，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，忙往那邊去，身後的人都追不上她，第一時間趕到河邊，就看到昨日趾高氣昂的大小姐坐在河邊，神色淡定看著秦之在水裏掙紮。
瞳孔頓時一縮，外袍都沒有空脫，發了瘋似的往水裏跳，城主府的侍從攔她，將人壓下等著大小姐的命令。
“冒犯了我，就得受點教訓，若你不會教孩子，本小姐便代為受累。”，撥弄著手絹，無所謂道：“就算投降，本小姐依舊是去做尊貴無雙的世子妃。”
她已經不想學琴了，不怕把他們得罪死。
父親收到消息，大周派來勸降的是謝懷卿，聽說他夫人已經生死下落不明多年了。被月國放棄，父親已經決定開城投降，屆時她會作為維護關系的紐帶，大周若想不費兵卒統治弈城，自然要好好待她。
聽著她的話，秦施然愈發紅了眼，拔下頭上的簪子狠狠刺向壓著自己的侍從，大有跟他們拼命的架勢。
讓人不由退卻。
甩開他們，秦施然頭也不回撲向河中，直到真真拉住秦之的手才松了口氣，忍住鼻頭泛酸，往岸邊游，上岸之後輕輕拍了拍秦之的小臉，見人醒了，終於如釋重負。
一心掛在秦之身上，沒留意周圍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，愈發怪異。
尤其是後來趕到的人，原本是追著秦施然一起來找孩子的，看清她的面容之後，驚艷地倒吸一口涼氣。
一片鴉雀無聲，仿佛生怕驚擾了佳人。
秦施然來了四年從未卸去妝飾，他們也從不知道她竟有如此樣貌，藏著掖著，倒奇怪了。
臉上的妝彩早被水沖花，整個人宛若出水芙蓉般清麗出塵，眼眸含水，顧盼生輝，眉眼見有淡淡的愁情，靜靜抱著孩子跪坐在河邊，美得不似凡人。
這才是該橫行的美貌。
楊歇才明白秦之說她娘親比大小姐好看得多，並非戲言。原本想過去扶她起來，這下反而望而卻步，害怕唐突了。
而感受到了威脅的城主小姐，不覺絞著手絹，咬緊了後槽牙。
饒是她見多識廣，也未見過這樣讓人自慚形穢的美貌。
幾乎只是瞬間就做好了決定，她絕對不能留！原本她只想給那小崽子一點教訓，沒想到還陰差陽錯發現了這個大的隱患。
秦施然冷眼瞪著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，眸光不帶一絲情感，聯系姚金娘送來的信，終於明白了這位大小姐打得什麽主意，不由自嘲一笑。
謝懷卿善琴，確實不喜歡彈琴的，相比之下，他可能更喜歡跳舞的。
“大小姐，可否將剛剛的話再講一遍。”秦施然淡淡道。
她從沒將城中百姓放在眼裏，卻好像忘了水能載舟，亦能覆舟。她的尊榮是百姓給的，百姓感念她為弈城獻身，供養她尊敬她，不是她輕賤蔑視庶民的憑仗。
果真她也不在意，一字一句的重覆，有意讓秦施然聽清，就算她漂亮又能怎樣，還不只是一介庶民。她們雲泥之別。
“我說投降之後，我會去做世子妃，處置你們，都嫌臟了我的手。”
掀起一陣嘩然。
投降？他們為什麽要投降？圍著大小姐要一個說法，面對聲聲質問，城主小姐終於慌了，叫嚷著讓侍從趕走，殺了這群目無尊卑的庶民。
她做什麽決定，什麽時候還要征得他們的同意了？憤恨捋平自己被扯亂的裙子，指著鼻子罵：“要戰要反，你們盡管去啊！反正你們的命不值錢，誰會為了保護你們去犧牲？整日只想坐吃享福，難怪一生賤命。”
饒是城中百姓再尊敬她，此時也被激怒了，一時氣急隨手抄起地上的石頭砸過去，之後是接連不斷的各種東西砸向她，躲避不得，最後幾乎是落荒而逃。
秦施然冷眼旁觀著她的狼狽，坐吃享福，屍位素餐的從來都另有其人。她不願犧牲，自然要忍受從高位跌落。
楊歇穿過人群，面對秦施然一時手足無措，在袖子上擦了擦手，才小心扶著秦施然起來，“雖不知道你是何原因不願以真面目示人，但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。別怕，我會保護你的。”
在見到秦施然的第一面，終於表明了心意，甚至有些急切。
怎能不迫切，明珠蒙塵，是他們瞎了眼，他可得好好把握住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機會。
秦施然抱著依舊發抖的秦之，關切親了親他的額頭，目光瞥向楊歇搭在自己臂彎的手，他立即恍然地松開了。
“不需要，你也做不到。”語氣冷淡，算是她的回應。
似乎沒見過秦施然如此冷漠的態度，楊歇一陣楞怔，但是不死心地追上去，勸道：“施然，大小姐明顯恨上你了，你自己不行的，而且你的容貌暴露，怕不會少人覬覦……”最後的話，似是露骨不好開口。
秦施然腳步不停，聽著他的話神色不明，所以便要找個男人依靠嗎？她當然知道大小姐不會善罷甘休，她自己早做好了打算。楊歇只是一個隱居的琴師，甚至都不值得她去利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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